【百万】圣莫妮卡清晨
ooc...都是我编的。
构思源自白老师对JULY这首歌的执念，他很多歌词都提到了南加州，所以写了这篇留学生白和助教万。
国外生活日常，平淡的幸福。
希望你们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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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ris Wu不明白他的队员Brant B为何如此坚持要表演JULY这首歌。从海选到六强赛，他说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唱这首歌给他听。
吴制作人耸耸肩，fine.
时间回到2014年的七月，十七岁的白曜隆被家人送到了美国，他父母嫌纽约的冬季太冷，给他在洛杉矶找了家语言学校。他从A380的头等舱下来，拖着亮紫色Rimowa行李箱，深吸一口加州带着海风咸湿味道的空气，钻进来借他的加长款宾利，一路飞驰到他爸早些年买的别墅区。
洛杉矶跟家乡比起来又大又空旷，街边的建筑还是十多年前的旧模样，一到晚上和周末，商店都关门休息，朋友偶尔组个局，pub里的酒和妞都没有国内辣。托人搞定了驾照，每天却只能开着布加迪去逛mall，他疯狂想念老家楼下的老万面店，老板往煮好的面条上撒上一勺炒过辣子的热油，“刺啦”一声，给他端上一碗冒着热气的油泼面。
剃须刀，洁面泡沫，牙膏和电动牙刷，爽肤水……口香糖，还是算了，嚼多了会长咬肌。牛油果，脱脂奶，味增汤调料，新鲜的T骨牛排，三文鱼要选中段的……一项项条形码扫过机器，插了信用卡付钱，对了还要加个购物袋，打包塞进后车厢，回家。
家里的院子定期有专人打扫，不然树长得太高会被邻居投诉。室内的布置都是按着他的喜好改的，北欧性冷淡，极简的线条划出几个生活区域，家具都是原木的，床大而低，厨房是开放式的，旁边有个吧台和一组冰柜，里面放酒和气泡水。
白曜隆觉得这里的生活也不赖，比不上国内的热闹，却清净得恰到好处。
一周后开学，语言班里都是一群跟他背景相仿的富二代，来这儿过渡一下，之后再念个大学整个学位证书。老师们也都个个心知肚明，反正钱到位了一切都好说，这群孩子来美西不就是为了尽情地享受生活。
每个班都给配了个助教，一般都是半工半读的中国留学生，帮着整理资料，布置一些assignment，建个微信群，在上面提醒大家赶各种due。他们的助教叫王昊，二十岁的东北男孩儿，在南加大修艺术专业，平时喜欢戴着顶帽子，话不多，一年四季都穿个宽松的长袖卫衣，爱把背后的帽子立在肩上。
白曜隆坐在教室中间靠后的位子上，一手撑着脑袋细细观察，王昊在讲台旁边点名，念到他的名字时稍微卡了个壳，他在下面小声提醒中间那字念yao，王昊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：
“白曜隆...”
“到！”
四目相对的一瞬间，王昊耳根有些发烫，他迅速垂下眼念下一个名字。白曜隆依旧保持那个姿势看着他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弧度。
班级群建了起来，大家开始在上面热络。忘了是哪个女生先起的头，说咱助教Mr. Wang挺有气质的，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。接下去讨论热烈此起彼伏，王老师在群里除了正事始终安静如鸡，有女生说助教小哥哥太高冷了微信都不给加，其他男生女生更加疯狂纷纷保持队形说我要追我要追。
白曜隆不参与其中，他悄悄点开王昊的对话框，右上角修改备注名：王老师。然后置了顶。
王昊最近在忙作品，下了语言学校的课就直奔录音室修音轨，他家在国内算是普通小康，艺术院校学费高，他就辛苦自己打工赚点生活费。
班级群里一直闹腾，他给设置了消息免打扰，忽然蹦出好几条好友申请，里面有一个名字看着眼熟：白药龙。脑海中浮现出课上台下那个歪着头冲他笑的二傻子，王昊不小心点了通过，看见对方正在输入...但是半天没发消息过来，王昊退出对话框，甩甩脑袋心跳不知为何有点加速。
不久王昊租的公寓lease即将到期，房东要回来住他只好在朋友圈发状态：寻租，急。
不一会儿白曜隆的电话打进来，说王老师下课没，我在你学校东门口。王昊随便收拾了一下各种素材便下楼往东门走，学校很大他走得又急，到门口的时候竟有点儿喘。一辆蓝色布加迪停在草坪前特别扎眼，白曜隆走下来给他开门，顺手接过他抱在怀里的一堆资料。
“去哪儿啊？”
“咱家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是在找房子吗？我那儿正好空着。王老师，您这是缺乏锻炼，下回跟我去健身房。”
“滚。”
王昊虽说来了一年多，行李收拾完却只有俩箱子。白曜隆把它们放进后备箱，跟王昊说得亏你东西不多，我这车后备箱空间小还怕装不下。王昊说你就不能换辆实用点的车，这车坐得腿都打不直，太秀。白曜隆说是是是，难怪每次我开完车都觉得这腿贼麻了。
白曜隆带王昊去Nordstorm家居区买床，拉着他一张张床躺上去试，王昊喜欢睡软的，白曜隆劝他说床太软对脊椎不好，王昊说行行行你怎么跟我妈似的。最后找了张软硬适中的，俩人还挑了一对懒人沙发，一套纯白色骨瓷碗碟，白曜隆找了很久给他买了个富士山杯，说我家还有一个，以后你就用这个。
白曜隆家面积大区隔少，当时就想着他一个人住，卧室只留了超大一间。白曜隆招呼王昊跟他一起把自己的床从中间挪到一侧，又开始动手组装王昊的床，让王昊一边待着休息。王昊这一天下来是真的累，便不再客气，去浴室冲了个澡，出来倒在白曜隆的床上睡着了。
白曜隆搭好床时已是一身汗，回头看见王昊已经在自己床上睡得沉，凑近给他盖被子时能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，他睡着时睫毛微微颤动，眉头轻轻皱着。白曜隆叹口气，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，连睡着时都操着心。他伸手用食指抚平王昊的眉间，起身去洗澡，怕吵醒他没敢用吹风机，拿毛巾用力擦了几下，坐在王昊床上等风吹干了才躺下睡。
谢锐韬是白曜隆在美国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，那天他找自己换车时还以为他在说笑，等到白曜隆把布加迪钥匙给他的时候才知道他是认真的，谢锐韬觉得这小子一定是魔怔了，哪有用布加迪换奔驰GLA开的。
学校录音室开放时间有限，王昊只能时不时在家里写歌改歌，他怕吵着白曜隆，对方却显得饶有兴致，经常凑过来耍赖要王昊唱给他听，偶尔他也会即兴地来一段，王昊夸他有天赋，他就腆着脸说王老师你教教我呗。
洛杉矶的中餐馆做什么都要勾芡，王昊吃不惯，白曜隆就开着小奔带他去逛mall，王昊难得心情很好，跳进手推车里要他推着走，一路看到喜欢的就伸手扔进车里，白曜隆一面说你少拿点速食没营养，一面瞥见货架上的椰汁递了一排给王昊。
王昊没想到白曜隆厨艺还不赖，直接能把面粉和上水捏成面团再做成油泼面，他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问他怎么会这个，白曜隆云淡风轻地说以前我家厨子做的时候我在旁边看会的。王昊无言以对，拿手指蘸了碗里的面粉就往白曜隆脸上糊，白曜隆也不反抗，把脸转到另一侧对着他说来来来还有这边，王昊翻了个大白眼说神经，白曜隆“呲呲呲”地笑，像只漏气的高压锅。
一转眼到了感恩节，难得俩人都有假期，白曜隆开车带王昊出门转悠。车子绕着山路开上了Griffith天文台，上头已经没有车位，他们把车停在一英里开外的空位上，下车徒步。
一路上风扬起黄色的沙尘，山有些陡，白曜隆怕王昊摔着，一路拉住他长长的卫衣袖子。斜阳照在黄土上泛起金光，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影子互相交叠。他们在夕阳降落前终于到达山顶，找了个不错的观赏位置，正好可以看见对面HOLLYWOOD几块字牌反射出橘色的光芒。
白曜隆问王昊你是不是以后想去那里发展，王昊点点头嗯了一声。
白曜隆接着问王昊你冷不冷，王昊吸了吸鼻子又嗯了一声。
白曜隆解开自己长外套的拉链，把王昊裹了进去，王昊听话地露出两只眼睛，两人一起静静地看着夕阳把云层染成温暖的橘红色，山顶的风很大，白曜隆伸手盖住王昊的耳朵。
“我喜欢你，王昊。”白曜隆的下巴轻抵在王昊头顶，轻声地说。他以为王昊没有听到，腰间却被对方紧紧搂住。
夜幕降临，从山上可以俯瞰到整个洛杉矶城的夜景，白曜隆和王昊在繁星闪烁的夜空下，安静地交换了一个吻。
后来白曜隆家里把他接回国送去了部队，临走前一晚，白曜隆开车载着王昊来到St. Monica海滩，两人在车上彻夜长谈，聊未来，聊梦想，感觉要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了。早上五点多的时候王昊被白曜隆摇醒，说王昊你快看，太阳要出来了！
俩人一同下车，漫步在沙滩上，听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，海鸥自在地在海面上方盘旋，天边逐渐透出太阳的光芒，越来越亮，照得王昊双眼酸得发胀。他抬起头，努力把眼泪蓄在眼眶里，但泪水还是顺着眼角滑落。
白曜隆一时喉头发紧，说不出宽慰的话，只好手忙脚乱地去亲王昊的眼角、额头、脸颊和嘴唇，他的眼泪是苦涩的。
“我们会好好的，你在国内等我。”王昊凑到白曜隆耳边，一字一顿地说。
“可是你的梦想在这里。”
我的梦想就是你啊，傻子。王昊没有说出口，只是把头蹭进白曜隆的颈窝，深深地吸气，想要记住他的味道。
白曜隆在部队里除了刻苦训练，就是刻苦练歌，每天为数不多能接触手机的时间里，他都要算上时差跟王昊视频。王昊每天依旧很忙，最快乐的事莫过于等白曜隆上线。
白曜隆的车留给他开，房子继续给他住着，他现在每晚都睡在白曜隆的床上，虽然床面硬了点，但是上面还留着他的气息。
两年的服役期转眼结束了，白曜隆算着王昊那边也该毕业了。最近王昊忙着毕业作品和答辩，加上他参加比赛经常封闭排练，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。
唯一支撑着他专心比赛的只有他和王昊的约定，他们会好好的。
白曜隆遗憾止步于六强，但是他终于在台上唱出了他和王昊的故事，那个圣莫妮卡的清晨，和加州的冷。
吴制作人和他紧紧拥抱，鼓励他说你已经很棒了，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个明日之星。
他走下赛场，助理递给他手机，朝他眨眨眼。
打开微信，王昊发来一张照片，那是最后一个清晨他们在66号公路终点路牌下的合影。路牌上几个大字：
SANTA MONICA, End of the Trial.
图片下面是王昊打的字：
This is not the end of our story.
白曜隆抬起头，王昊从台下观众区向他走来，依旧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件卫衣，袖子长得遮住了手，帽檐压得低低，眼里含着笑意。
愿你出走半生，归来仍是少年。
---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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